第552章 我也有私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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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2章 我也有私心
他原本以為衛靈犀聽到這句話之後，會立刻喚住他的。
卻不料衛靈犀根本理會都不會理會他。
秦銳的一只腳都邁出門檻了，他回頭望了一眼衛靈犀。
只見她依舊是倚在軟榻之上，目光都落在書本之上，眼皮擡都不擡一下的。
秦銳皺了皺眉頭，他是喜歡衛靈犀，但是作為男人的驕傲，也不允許他現在就轉身回到她的身邊。
只得強忍著這股子沖動，憋著一口氣離開了衛靈犀的臥房。
秦銳一走，衛靈犀便放下手中的書，對犀兒說道：“收了碗筷吧。”
“夫人，您還沒有吃多少東西呢！最近你都清減了不少……”
衛靈犀搖搖頭：“不吃了，吃不下。小燕，若你是我的話，遇到這種情況你還能夠吃得下去嗎？”
“奴婢也吃不下去。”犀兒小聲道。
“所以，收了吧。”
“聽夫人的，我收了便是。”
犀兒收拾了碗筷送去廚房，回來便幫衛靈犀鋪床。
連下了幾日雨，這屋裏略顯寒涼。
她特意給衛靈犀鋪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，又打來了熱水，伺候衛靈犀梳洗了一番。
待衛靈犀上了床，她便守在帳外。
她聽見衛靈犀在帳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，便輕聲道：“夫人，我去給您端一盞安神茶過來吧？”
“不必了。”衛靈犀擺擺手，“我不需要什麼安神茶，這幾日睡多了，今兒睡不著了。小燕，你陪我說說話吧。”
“好。”犀兒搬了凳子往帳前湊了湊，“夫人您想讓我和您聊什麼？”
“什麼都行，聊聊你吧。”衛靈犀道。
提起自己來，犀兒沒有什麼好說的。
“我家境貧寒，父母生了我和我兩個弟弟！稍微大一些，我就被賣進了秦府來伺候公子，跟了他這多年了。”
“你的家人還好麼？”衛靈犀問她。
犀兒搖搖頭：“父母身體不好，兩個弟弟又都要讀書，日子過的很是艱難。隔一段日子，我的在府裏賺的銀錢都要讓人捎給我父母，供我的兩個弟弟讀書。”
“你的家人對你好嗎？”
犀兒點頭：“很好。我父母很疼我的，但是迫於生計，無奈只能將我賣進秦府。”
“把你賣到這裏做丫鬟還叫疼你嗎？”
小燕笑了起來：“夫人您有所不知，能夠被賣進府裏做丫鬟已經是我們最好的歸宿了。而且，這被賣進來，還是我主動提的。如果不這麼做，我家人是生活不下去的。夫人您出身富貴人家，您是不能夠體會我們下人生活的無奈的。”
“我從小被父母疼愛長大！後來又嫁給了我夫君，被我夫君一直寵愛著，確實無法想象你們生活的艱難。”衛靈犀輕輕嘆道。
“不過我很知足了。”犀兒道，“秦府給的銀兩不少，我每個月都可以攢下來，足夠給我兩位弟弟讀書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犀兒輕輕嘆了口氣，不再說話了。
衛靈犀聽見她的嘆息，知道她定然是有心事的，便問道：“緣何嘆氣？”
犀兒哽咽道：“上個月的時候弟弟來信說，我父親的病情加重了，村裏的郎中說我父親可能活不過今年的中秋了。”
“村裏的郎中技術怕是不行。”衛靈犀道，“讓你弟弟帶著你父親來城裏瞧瞧吧。”
“我父親不肯，這城裏的郎中很貴，而且，肯定要花掉不少銀子的。我父親舍不得……”說到動情之處，犀兒抹了抹眼淚。
衛靈犀掀開了紗帳，看見犀兒在垂淚。
“莫急。”她安慰她，“不就是要銀子麼？我最不缺的便是銀子！我給你五百兩銀子，你拿了之後便去給你父親看病。”
犀兒聞言驚愕地看著衛靈犀。
她在秦府裏這麼多年，一直伺候著秦銳，雖然沒有伺候過別的主人，但也是知道那些主人都難伺候的很。
那些達官貴族根本就不把下人放在眼裏，她們的命賤如草芥，想被怎樣對待就被怎樣對待。
直到她遇見了眼前這位蕭夫人，她才覺得這位夫人與他人的不同。
她待她雖然並不是那麼親切熱絡，但是該給的尊重、該給的關心她都給了。
其實，她的心中很是感激這位夫人的。
這些日子公子不在府裏的時候，夫人便讓她與她同吃同住。
每次她幫她換完藥，她都要跟她說一聲“謝謝”，雖然只是剪短的兩個字，卻讓她體會到了被人尊重的滋味。
方才，她不過是在聊天的時候提及了家人，一時間情緒失控掉了兩滴淚。
夫人便掀開了紗帳來安慰她，還說要給她銀子，讓她帶著父親去看病。
這讓她怎麼會不驚愕呢？
“怎麼不說了呢？”衛靈犀問道。
這一句話問的犀兒頓時淚如雨下：“夫人，小燕是感動的。沒想到夫人對小燕這麼好，還要給小燕銀子去給父親看病。但是，小燕不能收，這銀子太多了，小燕這輩子還不起的。”
“我銀子多，幾百兩銀子我都不放在眼裏的！這銀子也不用你還我，只要能夠治好你父親的病就足夠了。”衛靈犀道。
犀兒聞言，撲通一聲給衛靈犀跪下了：“謝謝夫人！謝謝夫人！”
衛靈犀忙下床將她扶了起來：“快起來！地上涼！”
犀兒含著眼淚，哽咽道：“夫人對犀兒的大恩大德，犀兒當牛做馬一定會報答夫人的！”
“你不用報答我。”衛靈犀道，“你完全不要有心裏負擔，因為我幫你除了要幫你之外，也有我的私心。”
犀兒含淚點頭：“我明白夫人的意思。犀兒之前答應過夫人的，只要能夠回到南州城，我一定會替夫人去打聽消息的。”
“好！我相信你！”
“謝謝夫人的信任。”犀兒抹了一把眼淚說道，“奴婢見夫人不開心，其實也很想幫助夫人離開這裏的。可是，奴婢沒有這個膽量，我們公子的脾氣喜怒無常，若是知道是奴婢放走了夫人，怕是要打死奴婢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的難處，你也放心，為難你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做的。”衛靈犀道。
“謝謝夫人體諒。”
“不必客氣。”衛靈犀起身走到了梳妝臺前，打開了抽屜，從中拿出了一塊玉佩轉身交給了犀兒，“這是我被擄來的時候，身上佩戴的玉佩。這玉佩的成色和質地都很好，拿去賣了至少能賣一千兩銀子。你拿這個區給家人看病吧。”
“謝謝夫人！”犀兒接了過來，心中對衛靈犀的感激又增加了一分。
甚至，她因此生出了幾分愧疚，她應該去幫助夫人逃離這裏的，但是她卻只考慮自己不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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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本以為衛靈犀聽到這句話之後，會立刻喚住他的。
卻不料衛靈犀根本理會都不會理會他。
秦銳的一只腳都邁出門檻了，他回頭望了一眼衛靈犀。
只見她依舊是倚在軟榻之上，目光都落在書本之上，眼皮擡都不擡一下的。
秦銳皺了皺眉頭，他是喜歡衛靈犀，但是作為男人的驕傲，也不允許他現在就轉身回到她的身邊。
只得強忍著這股子沖動，憋著一口氣離開了衛靈犀的臥房。
秦銳一走，衛靈犀便放下手中的書，對犀兒說道：“收了碗筷吧。”
“夫人，您還沒有吃多少東西呢！最近你都清減了不少……”
衛靈犀搖搖頭：“不吃了，吃不下。小燕，若你是我的話，遇到這種情況你還能夠吃得下去嗎？”
“奴婢也吃不下去。”犀兒小聲道。
“所以，收了吧。”
“聽夫人的，我收了便是。”
犀兒收拾了碗筷送去廚房，回來便幫衛靈犀鋪床。
連下了幾日雨，這屋裏略顯寒涼。
她特意給衛靈犀鋪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，又打來了熱水，伺候衛靈犀梳洗了一番。
待衛靈犀上了床，她便守在帳外。
她聽見衛靈犀在帳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，便輕聲道：“夫人，我去給您端一盞安神茶過來吧？”
“不必了。”衛靈犀擺擺手，“我不需要什麼安神茶，這幾日睡多了，今兒睡不著了。小燕，你陪我說說話吧。”
“好。”犀兒搬了凳子往帳前湊了湊，“夫人您想讓我和您聊什麼？”
“什麼都行，聊聊你吧。”衛靈犀道。
提起自己來，犀兒沒有什麼好說的。
“我家境貧寒，父母生了我和我兩個弟弟！稍微大一些，我就被賣進了秦府來伺候公子，跟了他這多年了。”
“你的家人還好麼？”衛靈犀問她。
犀兒搖搖頭：“父母身體不好，兩個弟弟又都要讀書，日子過的很是艱難。隔一段日子，我的在府裏賺的銀錢都要讓人捎給我父母，供我的兩個弟弟讀書。”
“你的家人對你好嗎？”
犀兒點頭：“很好。我父母很疼我的，但是迫於生計，無奈只能將我賣進秦府。”
“把你賣到這裏做丫鬟還叫疼你嗎？”
小燕笑了起來：“夫人您有所不知，能夠被賣進府裏做丫鬟已經是我們最好的歸宿了。而且，這被賣進來，還是我主動提的。如果不這麼做，我家人是生活不下去的。夫人您出身富貴人家，您是不能夠體會我們下人生活的無奈的。”
“我從小被父母疼愛長大！後來又嫁給了我夫君，被我夫君一直寵愛著，確實無法想象你們生活的艱難。”衛靈犀輕輕嘆道。
“不過我很知足了。”犀兒道，“秦府給的銀兩不少，我每個月都可以攢下來，足夠給我兩位弟弟讀書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犀兒輕輕嘆了口氣，不再說話了。
衛靈犀聽見她的嘆息，知道她定然是有心事的，便問道：“緣何嘆氣？”
犀兒哽咽道：“上個月的時候弟弟來信說，我父親的病情加重了，村裏的郎中說我父親可能活不過今年的中秋了。”
“村裏的郎中技術怕是不行。”衛靈犀道，“讓你弟弟帶著你父親來城裏瞧瞧吧。”
“我父親不肯，這城裏的郎中很貴，而且，肯定要花掉不少銀子的。我父親舍不得……”說到動情之處，犀兒抹了抹眼淚。
衛靈犀掀開了紗帳，看見犀兒在垂淚。
“莫急。”她安慰她，“不就是要銀子麼？我最不缺的便是銀子！我給你五百兩銀子，你拿了之後便去給你父親看病。”
犀兒聞言驚愕地看著衛靈犀。
她在秦府裏這麼多年，一直伺候著秦銳，雖然沒有伺候過別的主人，但也是知道那些主人都難伺候的很。
那些達官貴族根本就不把下人放在眼裏，她們的命賤如草芥，想被怎樣對待就被怎樣對待。
直到她遇見了眼前這位蕭夫人，她才覺得這位夫人與他人的不同。
她待她雖然並不是那麼親切熱絡，但是該給的尊重、該給的關心她都給了。
其實，她的心中很是感激這位夫人的。
這些日子公子不在府裏的時候，夫人便讓她與她同吃同住。
每次她幫她換完藥，她都要跟她說一聲“謝謝”，雖然只是剪短的兩個字，卻讓她體會到了被人尊重的滋味。
方才，她不過是在聊天的時候提及了家人，一時間情緒失控掉了兩滴淚。
夫人便掀開了紗帳來安慰她，還說要給她銀子，讓她帶著父親去看病。
這讓她怎麼會不驚愕呢？
“怎麼不說了呢？”衛靈犀問道。
這一句話問的犀兒頓時淚如雨下：“夫人，小燕是感動的。沒想到夫人對小燕這麼好，還要給小燕銀子去給父親看病。但是，小燕不能收，這銀子太多了，小燕這輩子還不起的。”
“我銀子多，幾百兩銀子我都不放在眼裏的！這銀子也不用你還我，只要能夠治好你父親的病就足夠了。”衛靈犀道。
犀兒聞言，撲通一聲給衛靈犀跪下了：“謝謝夫人！謝謝夫人！”
衛靈犀忙下床將她扶了起來：“快起來！地上涼！”
犀兒含著眼淚，哽咽道：“夫人對犀兒的大恩大德，犀兒當牛做馬一定會報答夫人的！”
“你不用報答我。”衛靈犀道，“你完全不要有心裏負擔，因為我幫你除了要幫你之外，也有我的私心。”
犀兒含淚點頭：“我明白夫人的意思。犀兒之前答應過夫人的，只要能夠回到南州城，我一定會替夫人去打聽消息的。”
“好！我相信你！”
“謝謝夫人的信任。”犀兒抹了一把眼淚說道，“奴婢見夫人不開心，其實也很想幫助夫人離開這裏的。可是，奴婢沒有這個膽量，我們公子的脾氣喜怒無常，若是知道是奴婢放走了夫人，怕是要打死奴婢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的難處，你也放心，為難你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做的。”衛靈犀道。
“謝謝夫人體諒。”
“不必客氣。”衛靈犀起身走到了梳妝臺前，打開了抽屜，從中拿出了一塊玉佩轉身交給了犀兒，“這是我被擄來的時候，身上佩戴的玉佩。這玉佩的成色和質地都很好，拿去賣了至少能賣一千兩銀子。你拿這個區給家人看病吧。”
“謝謝夫人！”犀兒接了過來，心中對衛靈犀的感激又增加了一分。
甚至，她因此生出了幾分愧疚，她應該去幫助夫人逃離這裏的，但是她卻只考慮自己不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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